当前位置: 精卫 >> 精卫的天敌 >> 他终于成为了一代帝王,可与我有什么关系
1
斜阳浅浅的洒在湖面上,泛着银光的粼波一圈一圈荡开,幽静的树林中鸟儿叽叽喳喳。
一女子从山上汗淋淋的下来,那一潭碧水入了眼,她扫视四周,随即褪去一身汗衣入了水。
不多片刻,就挣扎开来,扑通扑通的挥舞手臂,四处漾开的水花扰乱了那粼粼波光,更是惊扰了幽静林子,惊起鸟声一片。
从林子深处迅速跑来一个人,哐当一声入了水,捞起水中的人儿。
是个脸庞标致,五官秀美的姑娘,那素白的罗裙已经湿的透透的,玲珑身段就这样一览无余,男子的眼神似给定住了,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祁嫣,祁嫣……”,毫无反应,只得渡气给女子,三次后,终于大声呛咳出来。
男子半扶着女子坐起来,拳拳距离,女子白净透亮的双颊犹如三月的梨花,散发出诱人的清香,看的男子一时失了心神。
好在女子的呛咳声,让他回过了神,男子忙忙伸出手把女子半扶了起来,稳了稳心神。
“你不会游泳,去水里干什么?”男子转过脸,恰唇与唇相距仅有寸许,彼此的呼吸在彼此的脸上交织纠缠。
被湿淋淋的素衣包裹的祁嫣,那凹凸曼妙的曲线让少女的身形彰显无遗,裴熠红了耳垂,他的心跳如鼓点,他的血液瞬间沸腾,不经意间握住祁嫣的手上力道加深了。
“裴熠,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不开口则罢,那樱桃般的粉唇让裴熠再也按耐不住。
裴熠握着祁嫣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祁嫣突然放低声音,祈求放过,“熠,不可!”
裴熠那冷冷的声音霎时变得软软润润,“别推开我!”
但裴熠还是停住了,什么也没说,紧紧的搂住了祁嫣。
就在这时,几只利箭划破沉迷的空气,径直朝裴熠堪堪射了过来。
好在反应及时,躲过了射在要害处的箭矢,小腿上却中了箭,现下也顾及不了太多,只能左右躲避。恰巧其中一支箭,朝祁嫣直射过去。
裴熠迅速用手掌接住了那支箭。利剑划过手掌,皮肉顿开。眼看下一支箭又直射过来,这时,一名着月白长袍的男子现身,把飞来的箭矢原路送返回去,只听惨叫一声。
藏在暗处的箭手看到来了如此高手,更是加紧了放箭,那箭矢也愈发狠准的直射过来。
祁嫣满脸的惊喜,“浅海?”
她知道,浅海来了,他俩今日又可以脱困了。
“我们觉察到异动,鸾鸟也朝你这边飞翔。”浅海一边对付那密集的箭矢,一边对祁嫣说“你们快入玉山。”
“幸得有你,浅海。”祁嫣也顾不得那身湿衣,站起来去搀扶受伤的裴熠。
“祈嫣,这箭矢有毒,把他扶到花栖去。”浅海接住一支箭,那不寻常的微妙香味钻入浅海的呼吸,“哼,高居万万人上之,也用起这般不入流的手段。”
祁嫣正打算从白色的罗裙上撕下的一块布条,包扎裴熠那皮开肉破的手掌,听到浅海这么说只能暂时不包扎了,细看伤口,确有隐隐发黑的迹象。
浅海左右抵挡那势如破竹的发狠的箭矢,护送他俩进入雾气迷蒙的玉山后,听着丛林里逼近的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投着狡黠的眸子看向玉山入口,“你俩先进去,我在这里等他们现身,带句话给他们主子。”
隐在远处的蒙面人命令道:“追!”。
但没有得到其他同伴的响应,“肖头领,这山有魔障,我……我们亲眼看见以前的兄弟进去了,只听惨叫的声音,再也没有人走出来过。”
只见那肖头领举起利剑,“你们赶违抗命令,那就是叛变。”话落头落,刚才出声的人只剩下身躯。
其他黑衣人迫于威胁,只得慢慢靠近玉山,就在那群黑衣人刚靠近入口时,树上方传来一阵苍茫的笑声,那笑声穿透层林,回响在天际,“哈哈哈,肖统领,我这颗头可没有你同伴的那么好取。”
不多久就传来惨叫声。
那个叫肖统领的黑衣蒙面人抬头望去,棱角分明的如雕刻般的脸型配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传说中来自东海的赤妖,逃难到扶桑树下,喝了扶桑精血,幻化成美男子,现在成了玉山的护卫?”
“妖?我堂堂正正的神被你们说成妖?也难怪你有眼无珠,挑选的主子狠厉到肚子里的婴儿都不放过,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妖,哈哈哈……”
黑衣蒙面人肖统领知道这个浅海的来历,被一个妖说成有眼无珠,二话不说,改用魔翼剑,此剑可斩杀妖魂,可是当剑刃划过浅海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妖魂飞散。
“魔翼剑?哈哈……。”
浅海那似笑非笑再次回响起来,“我都说了我是神,你偏偏不信。”
随浅海的话落肖统领也向后倒去,闭上了口,双眼满满的疑惑和不甘。
有几个聪明的故意慢慢拖在后面假意追寻,当听到惨叫声后则迅速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退出密林,可浅海那声音漫天而来。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不要白白的罔送人命来了,多少次警告了?不自量力,她要不想活了,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2
裴熠的伤口开始发黑,身体越来越沉重,祁嫣轻声呼唤着裴熠,阻止裴熠昏迷过去。
“裴熠,你还记得我刚来我们玉山的时候么?你又弱又小,我经常捉弄你。我抓起蚯蚓去追你,你吓的到处跑,后来跌在水田里了。”
裴熠悠悠的开口,“你被师傅罚了扫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庭院。我去求师傅饶恕你。”
“师傅说,既然你已经原谅了嫣儿,你就同她一道去打扫庭院吧。”
“我们一起打扫庭院,每当日落时分,我们时而坐在在树端看云,时而在闲云阁翻书”。
可是,只剩下祁嫣一个人声音在叨叨,再也没有听到裴熠的回应。
“裴熠,你跟我说话呀,你不能睡,还记得你给我过你想要的生活是于水月长河中,择一人终老么?“
杂乱的小路上,只剩下祁嫣费力地扶着裴熠的身影,仿佛只有岁月在窃窃私语。
终于穿过迷雾山林,来到半山处一小院落,“花栖”青黑色的小篆印入眼帘,吱呀一声推开掩着的栅栏,满院子的药草混合着花香扑鼻而来。
“裴熠,这箭矢上的毒来势汹汹,仅凭草药无法医治,我要去见祖母,你要等我回来。”
随后,祁嫣从药房的一面墙上的暗道消失,不多久,便出现在一个村落里,田间地头都是普通的劳作人。
深蓝的屋舍之间,是悠长的青石子路,路两边由屡屡细烟逐渐成烟雾缭绕,祁嫣似踏着凝光,从烟雾中穿越而来。
走进了那红墙赤瓦的院子。
院内,一银发老人站立在一棵白松下,那长长的银发繁复的盘在头上,她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祁嫣上去拥抱住老人,“祖母,裴熠中毒了,那是散魂断肠毒,我该怎么办?”
“熠儿这孩子真是命运多折呀!”老人看了看那盛开的金玲花,“你带我去看看他吧。”
院落中的苦橙叶、白松香、相互交融的味道,在薄雾在清风中渐渐散开。
一青色男子跪地不起,“祖母,您是神女,您的精血只能救治正统帝王,如您去救那小子,那我们将违背银帝之约,您会遭受千年寒冰之苦。”
“灵泽哥哥,可有其他办法?”祁嫣明白,怎么能牺牲这么多人去救治一个人呢?那她岂不是太自私了?
老人想了想,说道,“祖母已经守护这片天很久了,我听到了你爷爷的召唤,也该去陪陪他了。嫣儿,你要担起这重任了。”
“祖母,我舍不得你。”祁嫣的泪水喷涌而出。
老人又对灵泽说道,“熠儿也是裴氏后人,也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现今皇权摇摇欲坠,如果皇权旁落他人之手,天下大乱,我们莫银一族更会遭受反噬。”
银发老人转过来,缓缓的座在旁边的软榻上,“当年我们族人私自出山,无意闯入禁锢海妖的深渊,让海妖血洗人类樊城,这天神白帝对我莫银一族的惩罚就是守护人皇裴氏正统,随时为救治裴氏付出生命。但这又何尝不是为我们自己赎罪呢!现在太子虽心善但柔弱,而太子妃又善妒,好权,所以我们也要保熠儿那孩子。”
青衣男子又到“祖母,可是您已经救了裴帝两次,要是再去救一次,您就……”
银发老人道:“死亡,我们都要面对的,而对我们一族来说,只是回归原本的位置而已。”
顿了顿,老人又说“灵泽,人间多磨难,那银帝之约,算惩罚也罢,你都要好好的守护住这玉山,替天下苍生凡人守住这一片安宁,替我们族人积攒福泽。”
灵泽慎重发誓,定会谨遵祖母教诲,守护苍生!
3
祁嫣带着祖母返回了半山腰满是药草的花栖小院,来到已经陷入昏迷的裴熠身旁。
“嫣儿,我已收到裴帝此时身体欠佳,需要我的精血供养,如若我救治熠儿,我们的族人会受千年寒冰之苦。所以,只能你救治熠儿,但你会遭受比千年寒冰只苦更酷刑的抽血剥精之苦,你可愿意?”
“祖母,我愿意。”祁嫣慎重的点头。
只见老人取出黑玉粉末,然后拿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割破祁嫣手腕,淡粉色的血液徐徐的流入小碗,搅拌均匀后涂抹在伤口四周,黑色毒液也汩汩的排除。
那箭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祁嫣寸步不离的守着裴熠,她注视着裴熠那一张如刀刻出来的刚棱冷硬的容颜,心疼的无法平息,若不是她贪玩戏水,裴熠也不会遇到危险。
“你看够了没有?”裴熠突然睁开眼睛。
祁嫣羞红了脸颊,”你醒啦。“
裴熠不发一言,伸出手轻轻的擦掉她眼尾的那一滴泪,然后温柔的把祁嫣的头按在他的胸口处。
祁嫣听着裴熠的心跳声,一会儿功夫,他的胸跳起伏逐渐加剧,洒在祁嫣头上的气息,似乎越来越急。
”对不起!”祁嫣觉察到什么,抬起头,满目担心。
"傻瓜,他们想要我的命又不止这一次,跟你没有关系的。”裴熠想着,这么多年了,皇后还没有放弃,他们重来不曾停止过索要他的命,是时候直面面对了。
裴熠没有注意到祁嫣那略想苍白的脸色,他以为祁嫣只是太累了,“你守了我这么久,累了吧?你休息会,换我来守护你。”
祁嫣点点头,她的确该躺下了。
裴熠试着动了一下腿脚,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走出屋子。
他这一昏迷就是两天,现下推开门,看见朝阳穿过斑驳的梧桐叶,斜依在窗沿上,窗沿上摆放一花,一石,一木,不动声色的让裴熠眼目增明、心上添彩。
丝丝缕缕的幽淡药香瞬间弥漫鼻息,在薄薄晨雾中嗅了个神清气爽.
裴熠确认自己无恙后,握紧了拳头,那浑身冰冷的气息瞬间漫延开来,“皇后!”
而祁嫣躺在床上不久后,她的脸色就逐渐变的苍白灰暗,先前那粉色的双唇变得干枯龟裂。
待裴熠返回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躺着的女孩儿只剩下苍白的面容,冰凉无温。
他咬紧牙关,痛苦的闭上双眼,使出全身的力量握住祁嫣的手,试图用他的体温唤醒祁嫣,“谁允许你救我了?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问问我,谁允许你这样做?……”
在裴熠打开墙上隐蔽的机关,把祁嫣抱进一间小屋,让她安静的沉睡。
裴熠的手势轻轻的在祁嫣的唇变来回摩挲,在额头落下温柔的一吻,喃喃道,”嫣儿,等我。“
“祖母让我告诉你,你父皇快不行了,你赶紧回去送他一程。”浅海平静的语气突然点醒了失去理智的裴熠,
“对了,祖母,我去找祖母,祖母是山神,她定有办法。”
“祖母此刻正在你父皇处,你父皇传信需要神女精血。”浅海不想再看到裴熠缠着嫣儿,只想赶紧赶走裴熠。
“嫣儿,你等我,我去求祖母,没有你,我要这身皮囊做甚?”
裴熠离床推门大步流星的消息在树丛中,他脑子都是浅海的话语,
“浅海,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中毒了。”
“裴熠,这世间万物是平衡的,本该你走的,可是你活下来了,所以一定有人离去的。”
“嫣儿?是嫣儿。”裴熠霎时如掏空的木偶,抓住浅海的衣裳,近似哀求的问“嫣儿她会怎么样?”
浅海告诉裴熠,"嫣儿是玉国下一代的守护人,她的精血治愈百病,但只能救裴氏性命三次,每救一次用去三分之一的性命,救三次后躯体化为一缕青烟,回到他们守护的玉山之巅。”
这次是祁嫣第一次救裴氏传人,所以,只是失去精血,沉睡三五日便可醒来。
“嫣儿这般豆蔻年纪,本该同其他少女一样,在绚烂的午后,轻盈的漫步在这人间的山河之中,但从今天起,她就要接替山神守护玉山,做裴氏随传随到的精血供养者。”
这个契约浅海不服。可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裴熠得知这一切,心痛的无法自拔,他出生时天象异常,术士推算他命中带凶戕却又是日后的正统,出生就被被他父皇裴帝抛弃在冷宫,母亲为保护她丢了性命,而他也被皇后追杀。
裴熠生命中能感知的柔软都来自祁嫣,如若祁嫣生来就是裴氏正统者的续命人,裴熠剩下的路恐怕就是一个“争”字,祁嫣的精血祁是那个懦弱的太子可以得到的?
4
皇帝注视着眼前的银发老人。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再也没有昔日那傲视天下的气魄,不过一垂暮老人罢了,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霜。
缓缓的说道,“该来的不是你。”
银发老人道,“熠儿姓裴,也是帝王的亲骨肉,遭受皇族的毒杀,不能不救。”
”现在他还不是帝王,你们违抗契约,整个莫银族要遭受千年寒冰之苦。”裴帝愤愤道。
“那是嫣儿的选择,嫣儿是下一代玉国的守护神女,我们尊重她的选择,支持她的选择。”银发老人坚定的说。
“那孩子出生之际,术士就说他命中带凶戕,克父克母,孤这裴氏帝位也将不保,他是不应该在这世上的。”
"他还活到现在已经是对他仁慈了。“
当年听到这个消息时,裴帝是多么的吃惊,随着的流逝,他也能这样的平静叙起当年的事情。
罢了,老人不再同裴帝争辩,他明白,裴氏守护这江山也是上神的旨意,裴氏坐的是高位,左手权力,右手富贵,可这四方围墙却困陏他们从出生到死亡的整个生命里程,星辰,河川,清风,朗月,山野于他们那般遥不可及。
“如若没有你们皇家去毒杀熠儿在前,也不会误了时辰来这里!”银发老人边说边把黑玉捣碎,用锋利的匕首释放出她的精血,搅拌好后敷在裴帝的心口处。
“其实,孤也不愿意全权听取术士一家之言,也就任由你们带走了他,如今看来,他还真是克父克母啊”裴帝自嘲道。
随着黑玉膏的作用,裴帝的气色稍稍恢复,脸上那深凹的黑眼圈慢慢的消失,呼吸也顺畅多了,但他知道他的大限将至,“看那孩子,想必他小时候过的很苦吧?”
“他在最需要父母呵护的年纪,却没有父母的呵护,免不了吃些苦头,好在他坚韧聪慧,也就囫囵着长大了。”银发老人好像陷入了回忆。
“孤不能拿裴氏江山做赌注,可如今,尚书和皇后弄权,现在,孤想那小子回来看看孤。”裴帝也是有心无力了。
“那孩子生于权力中心,也是命中注定要承受其磨练。”银发老人站起来,看向裴帝。
裴帝突然明白,艰涩的笑起来,“你告诉孤,他将会是正统,对不对?”
老人缓缓站起来,“就像嫣儿将继承山神之力,必先承受山神之重。起风了,我也该走了。”
4
待老人走后,裴熠进了床榻前,“父皇!”
裴帝没有回答裴熠,他细细的端详着这个命带凶戕的儿子,似要证明那个韩术士是错的,他是帝王,可以掌管一切。
“你都听到了?你的母亲,她是那么一个美丽的女子,她在那芳华正盛时,你母饮了原给你准备的毒汤,早早去了;现如今山神为救你,误了救治我的时辰,我也要走了,终究那个韩术士是对的,你是上天派来取我们命的,看来我们是争不过命运的。”
“父皇,你好生糊涂,若不是从我出生起那人就屡次要置我于死地,怎么让我从小失去母亲,又因他们的毒杀而误了你的治疗,父皇,你还不明白吗?”
裴熠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王府的,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那个有着一头海藻般的乌黑长发的姑娘,那写满故事的轻灵双眸,和他一起渡过多少那孤苦无依,黑暗无边的夜晚。
她总是匆匆的带来风的轻语,一点一点的褪去裴熠幼时那层层坚硬刺猬,陪他闹,陪他玩,慢慢成长的岁月恍如昨日。
家对于裴熠来说是不存在的。
裴熠出生之际,一个术士就说他命中带凶戕,如若要保皇室百年,他是不应该在这世上的。
他母亲不忍,父皇也不愿意全权听取术士一家之言,他已经习惯了掌控这天下一切生命,所以交由母亲在偏殿自生自灭。
但还是被皇后下毒,没有取走他的命,反而带走了他的母亲,他母亲用死换取他的生,送至黑玉山。
5
当下皇权摇晃,这裴帝又召回他,不过是要他发誓,铲除太子周围奸佞小人和阴狠毒辣的太子妃,护太子殿下顺利登基,他的父王替太子殿下想的真周到。
可太子的性格那般软弱,与其说登基,还不如说将会成为那贾相和太子妃的傀儡罢了。
他们派出多少刺客前来暗杀我,父王他岂能不知?
裴熠返回王府,以前朝廷很多事儿他都无心参与,可是现在不行,他一味的退让,从来没有换的皇后的良知,“既然不给生路,那就自己趟!”
趁着夜色朦胧,他赶往了玉山,”不知嫣儿情况如何?“
当他进入玉山时,祖母已经安然的躺在了床上,嫣儿跪在床前。
老人沉吟片刻,坚定地说:“嫣儿,祖母守护这片天空已经很久了,现在,我听到了你爷爷的召唤,是时候回去与他一起看那美丽的暮霭,听那悠扬的清风了。这重任,你要勇敢地承担起来。”
老人轻轻抚摸着祁嫣的脸庞,眼中满是疼爱和期待,“嫣儿,你是我们玉国新一代的神女,我们的契约要交给你来背负了。”
“可是,祖母,你去哪儿?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山神是这片山上万物选择的,他们选定你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准备好了。我的孩子,当你迷茫时,就抬头看看山巅的扶桑,我们一直在那里。”
祖母见裴熠归来,她甚是欣慰,裴熠紧紧的握住祖母的手“祖母,你还好么?”
“熠儿,我要走了,嫣儿,就交给你了。”裴熠为之一振,“祖母,这莫银契约如何解除?”
“帝和山神两人,用那把银制小刀,去黑玉山扶桑树下取出契约,同时滴血为解。但孩子,要是这样,黑玉山神就可以不赴帝王约,专为帝王药了。”
“只能是那龙椅上的人么?”
“是,登上帝位的正统继承者。”
不多时,祖母就化为一缕青烟,跟随栖息在庭院中的百鸟消散而去。
裴熠搂着祁嫣,四目相对,悲伤溢满于眼。
浅海淡淡的说,“嫣儿是新一代山神,山神的精血主要救治裴帝,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可是她心中,眼中都是你,祖母用她的命陪送裴帝归西了。现下,祖母走了,裴帝也差不多要走了,你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快些返回皇城吧!怕是有异变。”
裴熠起身,霎时眼神坚定,以前不争不抢,现在为了嫣儿,要争上一争了。
要解除六百年前那个契约,还给玉国神女一个自由,不为帝王药,也要快给莫银族人一个自由,不受制于裴氏的契约之苦。
他生活在玉山十几年,莫银一族守诺重则,早就该还给他们自由了。
只有裴熠爬上那高位,成为正统继承者,才能解决契约。
但高高在上的帝王位哪是那么容易得到,而且还要是正统继承,丞相和皇后多年的经营,他们的爪牙遍布朝廷内外,根深蒂固,盘根错节。
为了爱的人,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要匍匐前进。
裴熠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来到汤将军府上,“汤将军,恐怕父王这一关难挺过去,我怕有异变,汤将军你是否……?”
“丞相早就想把我根除,他屡次设计我,虽未得逞,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放弃。”
“一旦帝位落在他们手上,哪里还有我们汤家这十万将士的立身之地,我们都是戍守边疆,从血水里趟过来的人,我一人也就豁出去了,可还有那些刀尖上活下来的将士呀!如若二皇子您需要我,我立刻做出部署。”
有了将军这番承诺,裴熠也就安了些心神。
但无言的悲伤袭上心头,他心心念念,放浪不羁的山野生活越来越远。
那个会用一生一世陪伴的清灵温柔女子是不会生活在这四方的围墙之中的,她是神女呀,玉山是她的根,是她的灵源,怎么能离开呢。
现在为了让那个流光溢彩的女子自由,他要爬上帝位,解除契约,他要守护她,哪怕“终身孤独”。
果真两天后皇帝病重不治身亡。
丞相再也按耐不住,和皇后合谋,立即宣布太子登位。
将军边疆打仗十多年,他早就替换了守卫皇宫的门卫,里面部分禁卫军也以迅雷不及掩耳换成战场精卫。
裴熠逼迫太子先宣布裴帝圣旨,送太子妃去皇城外的骊山别院。
”皇弟,现在太子才是帝,你想造反不成?“太子妃站出来,厉声呵斥。
”太子妃,你看这是什么?“
汤将军拿出明黄的圣旨,”丞相之女南盼盼,无才无德,谋害裴帝后人,废除太子妃位,即日起变为庶人,终身禁于骊山别苑。送走太子妃,太子方可即位称帝。”
这激怒了皇后,“来人,把汤将军抓起来,他伪造圣旨,密谋造反。”
“我看皇后随口就是造反,你可看清楚了,这是虎符,我看谁敢?”汤将军亮出虎符。
正欲抓汤将军的人住了手,一脸惊讶,汤将军的虎符不是已经上交给皇帝了么?
”好哇,这个裴仲元,居然玩这一出,收回兵权是做给我们看的。“皇后反应过来。
”没错,裴帝早就知道到皇后你独霸后宫,刺杀皇子,又把阴狠毒辣的南盼盼强塞给太子做太子妃,联合丞相弄权。所以,裴帝不得不这么做。“
裴熠大惊,原来裴帝都知道那个毒蛇般的女人。
皇后眼看急了,”我这么做有错么?我儿心地良善也软弱,我这个母后势必要替他考虑,清楚所有威胁。可是,我没想到,裴仲元居然将计就计,利用我的手把裴熠送到玉山,保护的这般好。却仍由太子空心生长,也罢,今天就给这二十年收个尾。“
皇后和丞相立即调动暗卫,皇宫大内瞬时血流成海,万万没想到的是捉拿太子妃之时,太子妃推出了太子挡箭,太子是正统,双方的交战止于太子的中箭。
太子妃以照顾太子为名,强留下来,“殿下,快召唤玉山女神,你是正统帝位继承者。”
“哼,太子妃不领圣旨,皇后不进冷宫,我看你这个太子也别想活命了。”裴熠冷冷的说。
皇后慌了,“好,好,你翅膀硬了,来人,送南盼盼去骊山别苑。"
可是,太子却摆摆手,“母后,我这半辈子都生活在你的监视和摆布中,从出生我就没有体会到母爱,有的只是你的严厉的训斥,儿臣喜欢的女子也被你双手埋葬了,从那时起,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儿臣没有治世之才,也不能守护我喜欢的人,就让我随风去吧。”
丞相呸了一声,“真是烂泥一滩。“
太子妃惊讶极了,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心。
皇后似乎疯魔了,抱住越来越冰凉的太子,“所有的付出,竟换来的是夫君厌弃,儿子恨别,我做错什么了?”
裴熠冷冷的看着,他的母亲也是用她的死换回他的生,临死叮嘱他“只是希望裴熠能顽强的活下去。”
这个害死他母亲的女人今天也迎来她的果,真是应得!
这时,祁嫣赶来了,她正准备割血救太子。
裴熠凑到祁嫣的身边,弯腰在祁嫣的耳边,热热的鼻息挠的祁嫣有些痒,他伸手帮祁嫣把她松落的发丝挽到耳后,指尖滑过玲珑小巧的面颊,若有若无的凉,却让她的耳烫起来,“嫣儿,他还不是正统,我不会让你做续命人的。”
”裴熠,可他是你的兄长,你放开我。“
皇后爬过来,抱住裴熠的腿,“救救我儿,救救你兄长,我把命还给你母亲,一命抵一命。”
裴熠静静的注视着祁嫣,那个静水流深,云淡风轻的女子,若是再救一次裴帝,生命就消散了。
裴熠冷冷的说,“可以救他,但这个帝位他就不要想了。我要正统即位,废除莫银契约。”
皇后不假思索的点头,“留我儿性命就可以了,让他当个闲散的王爷罢。”
说完,就猛烈的撞向柱子。
6
这场内变,一举捉拿皇后,丞相在皇城内的爪牙,暗卫。
祁嫣终是以精血救了太子。
裴熠登上了高高的帝王位。
他知道,他的一生就锁在这里了,他心里面装的那个明媚的女子,回应他的只有清风。
裴熠只送了一封信告知祁嫣: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但我曾经拥有,在我最糟的年华里,遇见你,等我!
裴熠拿出泛黄的手绢,徐徐展开,那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于岁月长河中,择一人喜爱,等一人终老”。
时光侵染,他没有结婚,没有生子,没有皇后。
在高位庙堂,在拂晓黄昏,在雨后清晨,他用曾经明媚的回忆,咀嚼独处的时光。
终于,他等到了废太子之子长大,继承帝位。
裴熠去到了玉山之巅,扶桑树下,是他们结伴而行,是匕首下两滴血的融洽,是莫银契约的失效。
祁嫣说,“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爱,我只知道你急匆匆的找我的时候,我开心是真的,高兴是真的,当你关心我的时候,快乐是真的,眼泪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也是真的。”
现在,从青丝到白发,他们再也不用等了。
裴熠从背后轻轻拥着祁嫣,他的手指拂过祁嫣的的颈,微微触动着祁嫣那洁白的肌肤,他的鼻息喷洒在祁嫣的耳间。
祁嫣慢慢的转过来,微微踮起脚,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唇瓣贴近,一个深情而绵长的吻送上。
这一刻,裴熠等的有多久?山野中回荡的只有裴熠那一声声低沉醇厚的声音,”嫣儿,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