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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这是一部神奇的史书

发布时间:2022/10/2 18:54:42   

中外交通由来已久,以考古学为据,原始时代就存在。至有文字记载以来,更留下诸多域外探索之迹。从各史书地理志、域外志,地理书、游记、小说、传奇等,都可见它们的踪影,并且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共存,神异虚幻与百科知识具现。

光怪陆离如《山海经》者,虽然本身颇费解,以至千年来未有定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正是中国先人对所处世界的不解,对未来的渴求,以及对域外世界的探寻,加之时代启发作者的想象力,所有这些因素给予作者自由驰骋空间,而成就了这部奇书。

《山海经》中的奇景异物

寻踪《山海经》,人神一起登台,现实与浪漫同生,勇于探索与追求物欲,执于今夕与感念往昔,觅求来世与冀望永恒,比映相辉,成就了《山海经》千古奇书的美名。于是这部奇书,就既成为我们当时辉煌的大陆文明的载体,又传承了时人对海洋的渴念,对未来的当下解读。大山的宽广厚重、大海的博大神秘,种种神奇与浪漫的传说,引领着我们穿梭时空,“透过关于天地、日月、山川”的记载,与其中蕴涵的精神“遥相往来,心领神会”。

这里的山,自然所钟,物华天宝。如靠近西海之上鹊山之首的招摇山,多桂,多金玉。鹊山的支脉箕尾山多产白玉。从招摇山到箕尾山,共计90座山,里。招摇山山上有状如韭而青华,食之永远不知饥饿的名“祝余”的草;有状如谷而黑理,光华四照,佩戴它可以不迷路的名“迷谷”的木;有状如禺而白耳,伏着行走像人一样奔跑的叫“狌狌”的兽,吃了它可擅长奔跑。这里的海外,则有神奇的国度、奇异的人民与富饶的物产,也有信仰与崇拜。像无肠国、奢比国、大人国、君子国等都寄予了《山海经》对人性善恶的理解与认知,启示了日后的《镜花缘》在此基础上妙笔生花,批判人性,感慨人生。

《山海经》中人们信仰与崇拜有神奇力量的蛇、鸟等,如巫咸国的人们就右手操着青蛇,左手操着赤蛇。同时,身长而有羽毛的羽民的国度,以及可永生的长生国的记载,则寄托了《山海经》时代的人们对飞翔天空的渴望,对长生不老的向往。诸如此类的幻想与追求,还蕴涵在诸如刑天舞干戚、精卫衔木填海、夸父逐日等神奇传说中。(《海外北经》:“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而这些传说则激发了屈原、陶渊明等人的热情。生于战国的屈原,其《楚辞》多有与《山海经》同一者。像玉山、西极等,二书都谈及。而陶渊明则在“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夸父诞宏志,乃与日竞志。俱至虞渊下,似若无胜负。神力既殊妙,倾河焉足有!余迹寄邓林,功竟在身后”的歌咏中,尽现了《山海经》所蕴藏的中华民族的意志与毅力,顽强与勇气。

先民对天文地理的探测

这里还记载有帝王世系,各种发明。诸如黄帝的谱系,以及发明琴瑟的晏龙、始播百谷的后稷、始作牛耕为“田祖”的叔均,始为巧倕号“百巧”的义均,都详列其中。此外,如阴晴寒暑、日月时令,既是神话,也是一定的科学记实。“帝令重献上天,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噎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次”,确定了日月星辰的位序。“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暝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则对昼夜、冬夏、风的成因进行了思考。“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有研究认为记载了太阳黑子活动和北极的极地现象。“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则被认为是记载了极地附近的假日现象。而对地理的探测,也以神话的形式反映了出来。《海外西经》,“肃慎之国在白民北。有树名曰雄常,先入伐帝,于此取之”。《海外东经》载:“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选(万)九千八百步。竖亥右手把算,左手指青丘北。”《中山经》说:“天地之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这些带有神话性的记载,足可反映中国先人曾对全球做过自己的测量,计算过经度纬度。《山海经》以《中山经》所在地区为世界的中心,《南山经》《西山经》《北山经》《东山经》之外为四海。四海之外又有陆地和国家,再远则是荒远之地。这就是中国先民的世界。不过,这也基本符合中国在世界地理中所处方位的实情。

华夏民族对神秘异域的探索

这个时期,也是华夏文明与中华各少数民族先民所创造的文明,以及外来文明交融,中华各民族融合的时期。比如满族就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祖先的踪迹。他们先人建立的肃慎国,《山海经》中赫然有著录。其余民族,如不死民、反舌国、三首国、长臂国、丈夫国、女子国、轩辕国、大人国、君子国、夸父国等的记载,虽然并非完全真实,但无疑是《山海经》对少数民族,或者海外民族的探寻与认识,足以代表民族的不断融合,以及民族融合过程中,积极开拓与进取精神。是我们先人在创造了辉煌大陆文明的同时,对海洋文明追寻的有力印证。同时,也是他们对世界与宇宙的解读,对人生及人性的认知。

正因为神秘,司马迁在论及《山海经》时硬是不表态。他在《史记·大宛列传》中道:“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言不敢之也。”过于神异的《山海经》,不符“疑以阙疑”的慎求信史的史观,司马迁自然不会言。但《山海经》生存在中国正统史观形成之前的土壤中,它的存在反映了先民对世界的探索。

所有这一切,正如西汉刘歆在《上〈山海经〉表》中所论:“内别五方之山,外分八方之海,纪其珍宝奇物异方之所生,水土草木禽兽昆虫麟凤之所止,祯祥之所隐,及四海之外,绝域之国,殊类之人。”举凡天文地理、历史发展、物产风俗、科学技术、医学等,无不涉及。既真实记述,又寄予于神话中;既荒诞,又暗示着某种历史的真实。

那么,它究竟成于何时,《四库全书总目》称:“观书中夏后启、周文王及秦汉长沙、象郡、余曁、下隽宿地名,断不作于三代以上,殆周秦间人所述,而后来好异者又附益之。”《四库全书总目》所论的确合于情理。周秦这个时期,无疑是诞生《山海经》的温床。这个时期从拥有孔子所推崇的周礼的泱泱周王朝,到周礼崩周乐坏,周王朝名存实亡,以致学术下移,学派纷呈,有九流十家之多。而各学派为了探索自然与社会的奥妙,自由论战,相互竞争。这个时期,是新与旧交替之时,变革与传统交鸣之际,退隐与事功、性命与经济、无为与有为、谄谀与遗世,同时登台。《山海经》复杂的海内海外见闻,其间的山川道里、动植方物、风土人情、人神世系,求仙求道等,都表现出当时的世间百象。这就是《山海经》,启迪了屈原、陶渊明等的想象力,为浪漫主义文学的丰富源泉,为史学、地理学、医学、天文方技等皆贡献不菲的一部奇书。(陈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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