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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读山海经·其十》诗云：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精卫填海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吧。精卫是炎帝的小女儿，去东海游玩不慎淹死在海中，其魂魄便化为一只叫精卫的花脑袋鸟，日日衔来碎石细枝投到海中，想填平夺她生命的大海雪恨！精卫填海，精神虽然可嘉，但无疑是个悲情故事。那么，在陶渊明的诗中，与精卫并列的刑天又是个什么人物呢？

刑天的传说与精卫的故事同样出于《山海经》，更巧的是，在神话传说中，精卫是炎帝的女儿，而刑天则是炎帝的臣子。刑天在神话中的形象是个煞神似的猛将，他的标配是一把巨斧，也就是“戚”；还有一方盾牌，古代称之为“干”，所谓“刑天舞干戚”，就是左手持盾，右手舞斧的形象。

自炎帝被黄帝打败后，刑天便一直追随在炎帝身边。后蚩尤起兵复仇，却被黄帝铲平，身首异处。刑天一怒之下，便手持利斧盾牌，与黄帝来了一场生死对决。黄帝见刑天杀过来，便操起宝剑和刑天厮杀起来，直杀到天昏地暗，最后杀到了常羊山旁。刑天一个招架不及，头颅便被黄帝斩落了下来。刑天的头颅在山坡上滚呀滚，没了头的刑天蹲下身子胡乱摸呀摸，想摸回自己的头颅，接在项上继续战斗。

黄帝看见刑天如此威猛，没了脑袋还能继续折腾，一不做二不休把刑天的脑袋埋进常羊山里——彻底身首异处我看你还能折腾多久！没想到，没了脑袋的刑天依然矗立不倒。接着，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刑天的两乳变成了双眼，腹间的肚脐做了嘴，瞬间刑天的躯干异化成了方型巨头——海绵宝宝似的，双手依然舞动着他的干与戚，不死不休地与黄帝战斗到底。这般死磕，便是再强的敌手也会产生敬畏之心，黄帝最终放弃了战斗。虽砍头依然不失其志，刑天胜利了。与精卫的悲情相比，刑天的故事算得上悲壮吧。但二者的至死不悔的抗争精神却一脉相承，令人感佩！

文丨广雅